桥 特朗斯特罗姆淙淙流水;喧腾;古老的催眠。 河淹没了汽车公墓,闪烁 在那些面具后面。 我抓紧桥栏杆。 桥:一只飞越死亡的巨大铁鸟。朗读者:老李
锦瑟李商隐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朗读者:老李(普通话) 南哥(广府方言)
国风•豳风•鸱鸮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漂摇,予维音哓哓!朗读者:吴芳
认识了 张楚 布谷鸟在城市夜里轻声鸣叫 我们找到欢乐又忘记了忧伤 我以为我一直在生长 可以永远听见你唱歌 可以永远听见你唱歌 朗读者 被传丑
希望鲁迅我的心分外地寂寞。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魂灵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而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我早先岂不知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了?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星,月光,僵坠的胡蝶,暗中的花,猫头鹰的不祥之言,杜鹃的啼血,笑的渺茫,爱的翔舞……。虽然是悲凉漂渺的青春罢,然而究竟是青春。然而现在何以如此寂寞?难道连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么?我只得由我来肉搏这空虚中的暗夜了。我放下了希望之盾,我听到Petfi Sándor的“希望”之歌:希望是甚么?是娼妓: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你的青春——她就弃掉你。这伟大的抒情诗人,匈牙利的爱国者,为了祖国而死在可萨克兵的矛尖上,已经七十五年了。悲哉死也,然而更可悲的是他的诗至今没有死。但是,可惨的人生!桀骜英勇如Petfi ,也终于对了暗夜止步,回顾着茫茫的东方了。他说: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倘使我还得偷生在不明不暗的这“虚妄”中,我就还要寻求那逝去的悲凉漂渺的青春,但不妨在我的身外。因为身外的青春倘一消灭,我身中的迟暮也即凋零了。了。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胡蝶以至笑的渺茫,爱的翔舞。然而青年们很平安。我只得由我来肉搏这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但暗夜又在那里呢?现在没有星,没有月光以至笑的渺茫和爱的翔舞;青年们很平安,而我的面前又竟至于并且没有真的暗夜。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朗读者:老李
涉江屈原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 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 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 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哀南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江湘。乘鄂渚而反顾兮,欸秋冬之绪风。步余马兮山皋,邸余车兮方林。 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疑滞。 朝发枉渚兮,夕宿辰阳。 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 入溆浦余儃徊兮,迷不知吾所如。 深林杳以冥冥兮,猿狖之所居。 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 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 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 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接舆髡首兮,桑扈臝行。 忠不必用兮,贤不必以。 伍子逢殃兮,比干菹醢。 与前世而皆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 余将董道而不豫兮,固将重昏而终身! 乱曰:鸾鸟凤皇,日以远兮。 燕雀乌鹊,巢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 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朗读者:小硕
苦闷帕尔.拉格克维斯特 苦闷,苦闷是我的遗产,我的喉咙的伤口我的心在世界上的叫喊 如今那布满泡沫的天空凝结在夜的粗糙的手里;如今那森林和坚硬的高地荒凉地升起,倚着那低矮的苍穹一切是多么艰难多么僵化、阴郁和沉寂! 在这遮暗的空间我到处摸索感到手指碰上悬崖那锐利的边缘我划破向上伸出的双手在冰冻的残云上,直到它们淌血。 哦,我扯掉手指上的指甲我划破极度疼痛的双手在高地和遮暗了的森林上,在天空的黑铁上,在寒冷的土地上! 苦闷,苦闷是我的遗产,我的喉咙的伤口我的心在世界上的叫喊。朗读者 被传丑
十二岁的广场顾城 我喜欢穿 旧衣裳 在默默展开的早晨里 穿过广场 一蓬蓬郊野的荒草 从空隙中 无声的爆发起来 我不能停留 那些瘦小的黑蟋蟀 已经开始歌唱 我只有十二岁 我垂下目光 早起的几个大人 不会注意 一个穿旧衣服孩子 的思想 何况,鸟也开始叫了 在远处,马达的鼻子不通 这就足以让几个人 欢乐或悲伤 谁能知道 在梦里 我的头发白过 我到达过五十岁 读过整个世界 我知道你们的一切—— 夜和刚刚亮起的灯光 你们暗蓝色的困倦 出生和死 你们的无事一样 我希望自己好看 我不希望别人 看我 我穿旧衣裳 风吹着 把他紧紧按在我的身上 我不能痛哭 只能尽快地走 就是这样 穿过了十二岁 长满荒草的广场注: 原题目下小字,在十年动乱中,一个失去父母的小女孩从这里走过。
剧场印象 辛波斯卡我认为悲剧最重要的一幕是第六幕:自舞台的战场死者复活,调整假发、长袍,刺入的刀子自胸口拔出,绳套自颈间解下,列队于生者之间面对观众。个别的和全体的鞠躬:白色的手放在心的伤口,自杀的女士屈膝行礼,被砍落的头点头致意。成双成队的鞠躬:愤怒将手臂伸向顺从,受害者幸福愉悦地注视绞刑吏的眼睛,反叛者不带怨恨地走过暴君身旁。用金色拖鞋的鞋尖践踏永恒。用帽子的帽缘扫除道德寓意。积习难改地随时打算明天重新开始。更早死去的那些人成一列纵队进场,在第三幕和第四幕,或者两幕之间。消失无踪的那些人奇迹似地归来。想到他们在后台耐心等候,戏服未脱,妆未卸,比长篇大论的悲剧台词更教我心动。但真正令人振奋的是布幕徐徐落下,你仍能自底下瞥见的一切:这边有只手匆忙伸出取花,那边另一只手突然拾起掉落的剑。就在此时第三只手,隐形的手,克尽其责:一把抓向我的喉咙。
西河•金陵怀古周邦彦 佳丽地,南朝盛事谁记。山围故国绕清江,髻鬟对起。怒涛寂寞打孤城,风樯遥度天际。 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空馀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 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酒旗戏鼓甚处市?想依稀、王谢邻里,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
悲伤的塔 罗尔夫雅各布森 奴隶们有粗大的手,建起悲伤的塔。他们有铅的心和山墙般的肩膀,建起悲伤的塔。他们有石锤般的手,建起沉默的山。它们立在勃艮第,巴勒贝克黎巴嫩和赫雷斯。死灰色的墙在森林上面,石头的前额和忧郁的眼睛在地球上的很多地方燕子在空中排成巨大的弧形好像无声的鞭打。 朗读者 李睿
秋日里尔克 主呵,是时候了。夏天盛极一时把你的阴影置于日晷上,让风吹过牧场。 让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再给两天南方的好天气,催它们成熟,把最后的甘甜压进浓酒 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在林荫路上不停地,徘徊,落叶纷飞
方言,最真实的声音。山亭夏日 高骈朗读者:小硕 陈莹(吴语·高淳方言)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冬天布考斯基 大马虎开车撞伤了一只狗,碰在路边石头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的身体蜷缩鲜血从屁股和嘴喷出 我盯着它继续开车它会怎样看见我,抱起阿卡迪亚路边石头上一只垂死的狗让血渗进我的衬衣,裤子短裤,袜子和鞋子?看起来它已叫不出声再说,我还想着第一场比赛中的二号马我想在第二场比赛中赌它和九号马。我计算着日子要付一百四十美元左右所以我只好让那只狗孤零零地死在那儿我只是和寻找着便宜货的贵妇人从购物中心出来穿过当第一片雪在马德雷山落下
春望杜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四年前,杂音社出发,从春天开始。创立之时,愿起于化蝶,栖身于物化。现在,也是春天,在一个冬天漫长的酝酿之后,我们将公开读诗。诗是纯粹用文字记录的,却是一个个声音和节奏组成的具象集合。诗不读出来声是没有意义的,而不用自己的声音去读,更是无法真正理解诗的。诗是不存在所谓特定的体裁。诗,也存在于小说,电影,戏剧等等之中。杂音读诗,将既不以断句分行者全为诗,也不单以诗为诗。诗并不神秘,戏剧也不是小众的玩宠,诗和戏剧还有其他本就是我们一种现代生活。意外的春风和煦,是不能长久的。杂音读诗并不依赖这种温暖:自己习惯自己制造声响,学唱来自旷野的国风。
好安静的上海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好像整个上海就只剩 下我们两个人了。刚才那场雨下得真舒服,空气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滨 柳,你看,那水里的灯,好像…… 这样的开头,民国的上海仿佛就在眼前.是的,这就是台湾话剧的开头.浓的不开的回忆,这是暗恋,嬉笑怒骂的桃花源,这是中国人所梦想的桃花源么?大家好,这里是杂音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