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和尚把徐大军机送出大门登车之后,他便踱到西书房来。原来洋人已走,只剩得尹子崇郎舅两个。
等到吃过一大半,约摸徐老头儿有点倦意,不晓得洋人同翻译说了几句什么话,翻译便同少大人说
一霎时只见和尚在前头走,洋人在当中,尹子崇郎舅两个跟在后头。
老和尚丢下他二人,仍去同老头子谈天。才谈得几句,忽然听得窗子后头一阵洋琴的声音。
老和尚晓得少大人有此一番作为,便也不敢怠慢。检了空日,备了一桌素斋,预先自己到府邀请徐大人这日赴宴。
当下大家都晓得尹子崇被洋人逼的为难,都来替他出主意。
当下急急忙忙,赶到京城。总算他老丈命不该绝,吃了两帖药,痢疾居然好了。
正是有话便长,无话便短。两天到了上海,收到洋人的银子,把那张签的字交给洋人
此时尹子崇一心只盼望成功,要洋人当天付银子;凡洋人所说的话,无不一一照办,事情一齐写在纸上,自己签字为凭。
通事说一句,尹子崇应一句。因他说的有“一同进京”一层
闲话少叙。且说当时洋人听了尹子崇的话,也晓得他此中为难,心上暗暗欢喜
尹子崇听他的这一番说话,心上老大不自在。通事早把他的命意统通告诉了洋人
尹子崇正在一个人说得高兴,一回那个买矿的洋人又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个通事。
且说尹子崇这回上院,原有句话要同抚台商量的,后来被抚台几句话顶住,使他不能开口,便也没精打彩而回。
尹子崇听了抚台的这番说话,脸上忽然一红,好像有许多话一时说不出口的
尹子崇当下先开口说道:“司官昨儿晚上又接到司官岳父的信,叫司官把这边的事情赶紧料理料理清楚
如今且说同芜湖道在官厅子上碰见的尹子崇,等到芜湖道见了下来,抚台方才请他。
后来这张国柱竟因此在安徽带了十几个营头,说起来没有一个不晓得他是张军门的儿子的。
恰巧里头先传见芜湖道。芜湖道上去回完公事,就把张军门身后情形以及替他求恤典的话说了一遍。
且说这里芜湖道果然过了两天因为别事晋省,带着替张军门请恤典,替张国柱谋差使。
再说张国柱回到家里,只说是芜湖道的意思,要上禀帖托上头替老人家请恤典
当下众人看了他的札子,都无话说。只有芜湖道当他是个正经人
当天芜湖道就留他吃饭,说是:“今天因为开办学堂,请了几位绅董吃晚饭,带着议事,就屈世兄作陪。”
本来说明白开吊后就动身的,如今又一连耽阁了七八天还没有动身。
看看动身的日子一天近似一天,张国柱就在庙里开了一天吊。
他这半月之内,得空就往道里跑,见了芜湖道,恭顺的了不得
大家急了,又顶住问他。他说:“四川的防营,前月底奉到上头的公事,这个月就要裁掉
说话四川来的张国柱,自从芜湖道认他为张军门的少爷,再加他自己又能不惜钱财,把一公馆的人都笼络得住
国柱道:“无论先君有无遗赀,总之,这些事情,在小侄都是义不容辞的。
齐巧这位芜湖道是个老古板,因为张军门从前很有点名声,因此于这张大少爷来拜时,立刻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