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追求常常是复杂又高尚的,因为那时候的生活显得简单;如今的生活不说复杂但也时常略显疲惫,所以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有能力找到一片自己喜欢的土地,然后放放牛放放羊,再携佳人将一日三餐当作一件大事来做,那也便是全部了。《那时我在山坡上放牛》——玉珍那时我在山坡上放牛旷野空芒,自由无边无际我躺在开花的田野上听风,花枝如海天蓝得恍如奇迹那时的山坡到处是我的伙伴,群鸟来回白云抖空了思绪——人世真美啊我的心纯净得像个仙女我曾赤着脚越过溪谷,到对面山岗上摘花果,他们在山脚下跳围火舞伙伴们唱着歌,用火柴燎红干枯的稻草煨熟红薯,花生和芋头我抱着云浮山的野果从山顶跑下来活泼的辫子在风中飞舞,我简直快乐得要尖叫起来我想一生要是总这样就好了我不知道一生能有多少这样的自由。
《无常》作者:雪莱 [英国]我们像遮蔽午夜之月的云彩;它一刻不停地奔跑,闪耀,颤栗,向黑暗放出灿烂的光辉!——但很快夜幕合拢了,它就永远隐去;又像被忘却的琴,不调和的弦每次拨弄都发出不同的音响,在那纤弱的乐器上,每次重弹,情调和音节都不会和前次一样。我们睡下:一场梦能毒戕安息;我们起来:游思又会玷污白天;我们感觉,思索,想象,笑或哭泣,无论抱住悲伤,或者摔脱忧烦:终归是一样!——因为呵,在这世间,无论是喜悦或悲伤都会溜走:我们的明日从不再像昨天,唉,除了“无常”,一切都不肯停留。
《我的精神家园》节选——王小波 我时常回到童年,用一片童心来思考问题,很多烦难的问题就变得易解。人活着当然要做一番事业,而且是人文的事业;就如有一条路要走。假如是有位老学究式的人物,手执教鞭戒尺打着你走,那就不是走一条路,而是背一本宗谱。我听说苏联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要背全本的普希金、半本莱蒙托夫,还要记住俄罗斯是大象的故乡(萧斯塔科维奇在回忆录里说了很多)。我们这里是怎样教孩子的,我就不说了,以免得罪师长。我很怀疑会背宗谱就算有了精神家园,但我也不想说服谁。安徒生写过光荣的荆棘路,他说人文的事业就是一片着火的荆棘,智者仁人就在火里走着。当然,他是把尘世的嚣嚣都考虑在内了,我觉得用不着想那么多。用宁静的童心来看,这条路是这样的:它在两条竹篱笆之中。篱笆上开满了紫色的牵牛花,在每个花蕊上,都落了一只蓝蜻蜓。这样说固然有煽情之嫌,但想要说服安徒生,就要用这样的语言。维特根斯坦临终时说: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从牵牛花丛中走过来了。虽然我对他的事业一窍不通,但我觉得他和我是一头儿的。
日出——乔治·欧康奈尔那时我一定二十出头无知得绝望。我彻夜不眠地驱赶冒烟的文字,单独或者结合它们总不合适。夜晚如此寒冷的四月,我窗下的屋顶在破晓之时正变得苍白。我跨出窗台,等待万物渐显的轮廓分离,完美的独立而后光线柔和的黄金触碰树枝,脸颊和手指,还有屋顶上每粒鹅卵石的一边。光的献礼,无需语言,这世界的每个瞬间已起身与它会面。
《汪曾祺先生的话》 我只能写我所熟悉的平平常常的人和事,或者如姜白石所说“世间小儿女”。我只能用平平常常的思想感情去了解他们,用平平常常的方法表现他们。这结果就是淡。 随遇而安。“遇”,当然是不顺的境遇,“安”,也是不得已。不“安”,又怎么着呢?既已如此,何不想开些。如北京人所说:“哄自己玩儿”。当然,也不完全是哄自己。生活,是很好玩的。 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我们在街上很难“深入”这种生活的里层,只能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这是生活!我们在街上闲看。看卖木柴的,卖木炭的,卖粗瓷碗、卖砂锅的,并且常常为一点细节感动不已。 在寂寞的羁旅之中看到这几片绿叶,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喜欢。这几片绿叶使我欣慰,并且,并不夸张地说,使我获得一点生活的勇气。 人世间有许多事,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有时一个人坐着,想一想,觉得很有意思,会扑哧笑出声来。把这样的事记下来或说出来,便挺幽默。富于幽默感的人大都存有善意,常在微笑中。
《致橡树》——舒婷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羊齿山》(节选)——狄兰·托马斯此刻我站在苹果树下,年轻又飘逸,身旁的小屋活泼轻快,我幸福美好,绿草如茵,幽谷上的夜空星光灿烂,时光令我欢呼雀跃眼中的盛世金碧辉煌,我是苹果小镇的王子,马车迎送,无比的荣耀,很久以后我像君王一样拥有森林和绿叶沿途长满雏菊和大麦河岸上微风吹拂洒落的阳光。此刻我青春无忧,声名赫赫,四周谷仓座座,幸福的庭院深深,我一路欢歌,仿佛农场就是家园阳光也曾一度年轻,时光让我嬉戏,蒙受他的恩宠金光闪耀我是猎手,我是牧人,年轻灿烂,牛犊们应着我的号角歌唱,山岗上狐狸吠声清脆而苍凉,圣溪的鹅卵石里传来安息日缓缓的钟声。我无所牵挂,在羔羊般洁白的日子里,时光拉起我手的影子,在冉冉升起的月光下,爬上栖满燕子的阁楼,我并不一路奔波入眠,我该听到他与高高的原野一起飞翔,醒来发现农场永远逃离了没有孩子的土地。哦,我蒙受他的恩宠,年轻又飘逸,时光赐我青春与死亡尽管我戴着镣铐依然像大海一样歌唱。
瞬间——顾城疾风吹着肥大的叶片形体在摇摆间距在变幻星星点点的土地星星点点的蓝空红褐色交叠的虫翅上星星点点这就是我的索求雨水的折光深海中鱼群变向的闪烁黄金的细砂或淡白的花粉一粒心火一丝无知的笑——瞬间索求使我运动从这个星系到那个星系穿过紫荧荧的真空弧形的轨道、斑杂的光谱和波只有一个目的使瞬间得以连接,继续
荒漠上的奇迹——李少君对于荒漠来说草是奇迹,雨也是奇迹神很容易就在小事物之中显灵荒漠上的奇迹总是比别处多比如鸣沙山下永不干涸的月牙泉比如三危山上无水也摇曳生姿的变色花荒漠上还有一些别的奇迹比如葡萄特别甜,西瓜格外大牛羊总是肥壮,歌声永远悠扬荒漠上还有一些奇迹是你,一个偶尔路过的人创造的……
撒播星星的姑娘——尼古拉·古米廖夫你并不那么陌生、傲慢对我也不总是冷漠、无情——轻轻地,轻轻地,温柔若梦,有时你来到我的身旁。一缕黑发覆盖在你的前额上,使我不能甜蜜地亲吻,那一对晶莹的大眼睛闪耀着魔幻般的月光。我温情的朋友,残酷的仇敌,你轻盈的脚步那么幸福美妙,仿佛你是在我的心上走动,一路散播着星星和鲜花。我不知道,在哪儿你把它们采摘,为什么就你那么光彩动人?谁要能和你在一起生活,在世间他再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珍爱。选自《你是向日葵,不该爱上月亮:古米廖夫诗选》
《简单》(节选)——三毛 每一个人都说,在这个时代里,我们不再自然。每一个人又说,我们要求的只是那一点心灵的舒服,对于生命,要求的并不高。这是,我们同时想摘星。我们不肯舍下那么重的负担,那么多柔软又坚韧的纲,却抱怨人生的劳苦愁烦。不知自己便是住在一颗星球上,为何看不见它的光芒呢? 这里,对于一个简单的笨人,是合适的。对不简单的笨人,就不好了。我只是返璞归真,感到的,也只是早晨醒来时没有那么深的计算和迷茫。我不吃油腻的东西,我不过饱,这使我的身体清洁。我不做不可及的梦,这使我的睡眠安恬。我不穿高跟鞋折磨我的脚,这使我的步子更加悠闲安稳。我不跟潮流走,这使我的衣服永远长新,我不耻于活动四肢,这使我健康敏捷。 我避开无事时过分热络的友谊,这使我少些负担和承诺。我不多说无谓的闲言,这使我觉得清畅。我尽可能不去缅怀往事,因为来时的路不可能回头。我当心的去爱别人,因为比较不会泛滥。我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便笑,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 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慰藉——朱生豪宋: 心里说不出的恼,难过,真不想你竟这样不了解我。我不知道什么叫作配不配,人间贫富有阶级,地位身分有阶级,才智贤愚有阶级,难道心灵也有阶级吗?我不是漫然把好感给人的人,在校里同学的一年,虽然是那样喜欢你,也从不曾想到要爱你像自己生命一般,于今是这样觉得了。 我并不要你也爱我,一切都出于自愿,用不到你不安,你当作我是在爱一个幻像也好。就是说爱,你也不用害怕,我是不会把爱情和友谊分得明白的,我说爱,也不过是纯粹的深切的友情,毫没有其他的意思。别离对于我是痛苦,但也不乏相当的安慰,然而我并不希望永久厮守在一起。 我是个平凡的人,不像你那么“狂野”,但我厌弃的是平凡的梦。我只愿意凭着这一点灵感的相通,时时带给彼此以慰藉,“像流星的光辉,照耀我疲惫的梦寐,永远存一个安慰,纵然在别离的时候。”当然能够时时见见面叙叙契阔,是最快活的,但即此也并非十分的必要。如果我有梦,那便是这样的梦,如果我有恋爱观,那便是我的恋爱观;如果问我对于友谊的见解,也只是如此。如果我是真心地喜爱你(不懂得配与不配,你配不配被我爱或我配不配爱你),我没有不该待你太好的理由,更懂不得为什么该忘记你。我的快乐即是爱你,我的安慰即是思念你,你愿不愿待我好则非我所愿计及。 愿你好。
如果人能说出——路易斯·塞尔努达如果人能说出心中所爱,如果人能把他的爱举上天像光芒里的一片云;如果像围墙倒塌,向矗立其中的真理致意,人也能抛下身体,只留下他爱的真理,自身的真理,无关荣耀,财富或野心,名叫爱或欲望,我就能成为那想象中的人;用舌头,眼睛和双手在人前宣告被忽视的真理,他真爱的真理。 我不知何为自由除了被囚于某人的自由他的名字我听到不能不颤抖;为了他我忘掉自己卑微的存在,为了他白天黑夜随他喜欢,我的身体灵魂漂在他的身体灵魂里好像无主的木头被大海自由吞没或托起,全凭爱的自由唯一令我兴奋的自由,唯一我为之而死的自由。 我的存在由你决定:如果不认识你,我没有活过;如果不认识你就死,我不会死,因为我还没有活过。
《傍晚的梦想》——赫尔曼·黑塞从前欢快跳动的心现已胆怯而衰颓,它想重新返回青春,厌倦了匆忙的游戏。许许多多可爱的图像正从昏暗中升起,看呀,早已熄灭的阳光给它们镀上了金辉。 那世界,我们一度谙熟,远远放出光芒:孩提时高高的星星帐幕恰是孩子们的故乡。 我们还站在昏暗中怀着柔和的梦想,渴望走进那光明中,自己也化为光。
《论孩子》——纪伯伦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乃是“生命”为自己所渴望的儿女。他们是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你们可以给他们以爱,却不可给他们以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们可以荫庇他们的身体,却不能荫庇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是住在“明日”的宅中,那是你们在梦中也不能想见的。你们可以努力去模仿他们,却不能使他们来像你们,因为生命是不倒行的,也不与“昨日”一同停留。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从弦上发出的生命的箭矢。那射者在无穷之中看定了目标,也用神力将你们引满,使他的箭矢迅疾而遥远地射了出去。让你们在射者手中的“弯曲”成为喜乐吧;因为他爱那飞出的箭,也爱了那静止的弓。冰心 译On ChildrenYour children are not your children.They are the sons and daughters of Life’s longing for itself.They come through you but not from you,And though they are with you, yet they belong not to you.You may give them your love but not your thoughtFor they have their own thoughts.You may house their bodies but not their soulFor their souls dwell in the house of tomorrow,Which you cannot visit, not even in your dreams.You may strive to be like them,But seek not to make them like you,For life goes not backward nor tarries with yesterday.You are the bows from which your childrenAs living arrows are sent forth.The archer sees the mark upon the path of the infinite,And He bends you with His might,That His arrows may go swift and far.Let your bending in the archer’s hand be for gladness;For even as He loves the arrow that flies,So He loves also the bow that is stable.
《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艾米莉·狄金森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那开满梨花的树上永远不可能结出苹果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那高挂天边的彩虹永远无人能够触摸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那火车的轨道永远不会有轮船驶过我想你了可是我不能对你说就像那喜马拉雅山顶永远不会有万家灯火我想你了可我,真的不能对你说怕只怕,说了对你,也是一种折磨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余秀华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而它们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我喜欢这黄昏》——余秀华我喜欢这黄昏,喜欢空气里暗哑的香气和若有若无的钟声,从一棵树里发出来的从一只鸟的翅膀里发出来我喜欢这蓝色的,明亮的忧伤:这从云朵里缓缓落下来的光我喜欢我自己身体里破碎的声音,和愈合的过程——那些悲喜交替,那些交替的过程里新生的秘密甚至,这无望的人生,也是我爱着的因为你在远方挥动手的样子如同一道命令叫万物生长 想写一首诗,来描述自己内心现在的感受,但是奈何是个俗人,注定乏善可陈,只能敲打键盘聊几句白话,记录一点心绪的波动。 今天很高兴能听到一个老大哥告诉我一个词,叫做“假装努力”,很表面很浅显易懂的意思,就是自我认为的努力,可能是做给旁人看,也可能是做给自己看,也许是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求得他人的认可,也许是用一种安慰的方式来诈骗自己的心中坦荡。 回想起自己刚迈入工作的那段时间,那时也曾怀揣热血,就像现在所说“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呢?!”,我自然也是认为“我岂不是天选之人呢?!”沐浴着祖国新时代的光辉,家庭的专属呵护,个人的自信满怀,作为一名无可挑剔的90后,我们理当拥有这份自信,我认为这也在所难免(偷笑)。可怕的是,曾经有过一个想法,认为自己才是世界的主角,甚至怀疑到说,只有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才在进行着“演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别人都在休息,毕竟他们都是龙套。这么一个自认为头戴皇冠的人,等到迈出象牙塔的那一刻,也被人扯下了皇位,步入芸芸众生中时,没有人看得到自己,最多就只有寥寥几个家人,还陪自己在营造的那个幻想世界里偶尔再读两句台词。心中怀着的恐惧和迷茫没有人可说,可说的人也许也无法理解,最后也是不欢而散吧。 但是,我想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就那么容易被打败,反抗求生和挣扎是生命的本性。终于抬起只剩一头黑发的头颅站到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打算开始为了自己的理想或是生活而奋斗。也是自认为,自认为已经明白了生活就是这样,应当去适应去努力,都是为了生活,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为了自己能够安稳吃上一口热饭,为了孩子下一代的舒适,为了他人最后给自己留的一句评价——“好人”。在这同一条生活的道路上,有的人找到了好的出口和停靠点,他们落座了,而还有很一部分人,自然也包括我,还是就这么行走着,虽不是行尸走肉,也和会呼吸的行尸走肉相差无几了。我们就这么所谓“努力”地活着,和别人抱怨或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我们谁不说“我已经很努力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没错,讲到了“努力”这个词,这其实是个挺可笑的词汇,什么才是努力呢?你说的努力对我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就像我渴得想喝杯苏打水,最后你带来的却是一块牛排,这样的一个结果除了作为当事人的我,谁会说你不够好呢?还有一种是自己所谓的努力,就像我在自己田里种的明明是小麦,而我却将其灌成水田,还天天不辞辛劳地用水来浇灌,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不就是一场空吗?另外一些唱空话的“努力”,也就是啥也没做,就靠吼靠宣传的,我就不提了,也不值一提。这些所谓的“努力”,大概就是今天写入我大脑的这个词,即“假装努力”。这样的“努力”,无异于对于自己的一种“庞氏骗局”,从头到尾在努力经营的一场人生,都是空架在另一片没有打过地基的土地上而立起来的世界奇观,最后倒塌的时候,摔得自己真是身首异处而不自知。 像我这样思想消极的人,会有种很有趣的经历,就是常常与人交谈的时候,会被人思想或者道德绑架。人们总是乐于拿着自己或者别人的成功励志故事来讲给你听,觉得能够帮助到倾听的人,殊不知当他们经常说出的“虽然在别人看来我是很令他们羡慕,但我工作也很忙,经常加班,家里的事情也很多,老婆孩子也要照顾,生活就是靠自己调剂”的时候,我想问的是“你是如何知道,你也能调剂或是驾驭属于我的这一切呢?你所说的那一切只是属于你的”。我并不是去否定他人的成功和励志,只是人,生而不同,所以才有“你,我,他(她)”。其实我们经常寻求帮助的时候,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很简单的,就像是从家里去超市,有好多路可选,在我不知道左转还是右转的时候,请问能帮我指一下吗?而不是告诉我说,你之前去的那家超市东西多好多全,你是开车去还是开飞机去的。 讲了一堆废话,好像有些偏题和消极,其实我想写的应该是,当听到“假装努力”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在回忆自己这一路的“努力”是该如何定性。我不得不承认我曾经历过很可怕的阶段,那时候不知道活着是为啥,为啥还要活着,所以更别提什么努力了。现在呢,我不能说我已经完全清楚自己在种的是一块什么地,但是我知道我在“强身健体”,为了随时能够种好这块地。我时常会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想到就去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就想想而已,起码做了就算是一种“努力”吧,因为是自己想做的,为了博自己一笑也是努力呀!就像现在打的这些字,也是想留下自己心情和思绪的痕迹,虽然乱七八糟没有章法,但是在今后看来也是一种记录和对自己的负责。我会努力去生活,就算不知道向左还是向右,大不了多走一段路,只要我还有一双有力的腿,我就应该相信,我能在自己的田里找到曾经被自己或是被世界摘掉的那一顶皇冠,做自己田间的王,我还是主角!
《如果我能让一颗心免于破碎》——艾米莉·迪金森如果我能让一颗心免于破碎我就没有白活如果我能为一个痛苦的生命带去抚慰减轻他的痛苦和烦恼或让一只弱小的知更鸟回到自己的鸟巢我就没有白活
《岁月》——席慕容好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再见面时,觉得他们都有一点不同了。有人有了一双悲伤的眼睛,有人有了冷酷的嘴角,有人是一脸的喜悦,有人却一脸风霜;好像十几年没能与我的朋友们共度的沧桑,都隐隐约约地写在他们的脸上了。原来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它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转过来躲在我们的心里, 然后再慢慢地来改变我们的容貌。所以,年轻的你,无论将来会碰到什么挫折,请务必要保持一颗宽谅喜悦的心,这样,当十几年后,我们再相遇,我才能很容易地从人群中把你辨认出来。
《如果你来看我》——海桑如果你来看我,我将陪你去山里住几天 山里的清静想我,想的是有点狠了 如果你来看我,我们将住在山里 但住在不同的人家,相去就二三里吧 这样我每天都能去看你 我们的相逢就会更多些 如果你来看我,我不会总和你在一起 其余的时间,就把你留给山里的星和月 它们啊明亮得伸手可摘 却从来没人舍得去碰它 如果你来看我,请告诉我吧 哪怕现在就说,哪怕马上就说 在你启程之前,我就开始幸福了
《你不快乐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费尔南多·佩索阿你不快乐的每一天都不是你的:你只是虚度了它。无论你怎么活只要不快乐,你就没有生活过。夕阳倒映在水塘,假如足以令你愉悦那么爱情,美酒,或者欢笑便也无足轻重。幸福的人,是他从微小的事物中汲取到快乐,每一天都不拒绝自然的馈赠!
《用一个夜晚怀念你》——余秀华而你,依然在一千个隐喻里,以瓷的温润和裂痕不知不觉,就得用“时过境迁”来整理过去了而那么多来不及开始的,来不及开始就结束的——这轻飘飘的人生,如果你能压住一阵风也算无悔了用一个夜晚怀念你,时间也是充沛的一句话就概括了细节,光晕,疼痛,及结果我们一定在岁月里互相赞美了:以各自眼角的皱纹慢慢模糊的眼神只是我会突然心痛:当一首歌轻轻响起当月光照在月季花上,也照在我的衣襟上当我已无所羁绊,还是只能在一首诗里打转
《来,让我们谈论我们的灵魂》——鲁米来,让我们谈论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甚至避开自己的耳目就像一座玫瑰花园永远保持着微笑就像想象力永远无声地诉说就像精神统治着世界用沉默讲述着秘密让我们远离所有油腔滑调的人他们控制着我们的话语让我们只说出内心期望的话语甚至我们的手脚都能感知每一次内心的跳动让我们保持安静跟随内心的指引神秘的命运洞悉每一粒尘埃的一生就让我们讲述我们微尘般的一生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发生两次》——辛波斯卡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发生两次 结果,事实令人遗憾:我们猝不及防地来到这里,离开时也没有机会完成一切。甚至,即便没有任何蠢人,即便你是这颗星球上最大的傻瓜,你也不能重复夏季的课程,过程只提供一次。没有哪一天复制昨日,从没有两个夜晚可以教人何为极乐,通过彻底一致的方式,以两个毫无差别的吻。某一天,也许,一些闲散的舌头偶尔提及你的名字:我感到,有如一朵玫瑰被掷入房间,各种色彩与芬芳。第二天,即使你与我在一起,我也会情不自禁地看着时钟:玫瑰?玫瑰?还会是什么?一朵花,或,一块石头?为何,我们以这么多不必要的恐惧与忧伤,对待飞逝的时光?日子不会驻留,这是它的天性:今天一再逝去,成为明天。带着微笑与亲吻,我们偏爱 搜寻一致的事物,在我们的星辰下面,虽然,我们互不相同 (我们承认),像两滴水。未来可期,但勿负来路!
《见与不见》——扎西拉姆·多多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 相爱,寂静 欢喜。
《阻碍》——黄灿然就像当你出门时大雨滂沱,知道打伞在街上走三分钟也会浑身湿透,就转身走进附近茶餐厅坐下,喝一杯咖啡,抽一根烟,如此愉快如此舒服,当你推门出来回到街上时看见雨已经停了,街上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才惊觉你刚才避过雨。生活也是这样,当它阻碍你,挤压你,你就在你身边、在那阻碍附近休息一下,顺便找点事情做,修厕所、抹窗、收拾杂物,或像我这样听点音乐,做点翻译,走走路,如此专心如此享受, 当你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你将惊觉发生过的事情好像没发生过,诧异于你曾经忧烦并且已忘记那忧烦。
《深奥的生活之歌》——巴尔巴·哈克夫有些日子我们过得是那么飘零,那么飘零,像轻飘飘的碎片挣扎在风和不幸之中。也许在另一片天空之下荣誉在对我们微笑,生活是宽广的,但像一片汪洋,是光明的,却波涛汹涌。有些日子我们过得是那么丰盈,那么丰盈,像四月的田野,热烈地颤动:思潮如大雨,倾盆四溢,幻想如森林,充满了心灵。 有些日子我们过得又是那么平静,那么平静……曙光中的童年!蓝宝石雕成的湖潭!任诗句、颤音、山峦、飞鸟在生活中穿过,连我们本身的痛苦也不以为然。 有些日子我们过得是那么肮脏,那么肮脏,像卑鄙东西的黑色五脏,纸醉金迷的夜晚,善与恶、是与非皆靠金晃晃的铜臭去衡量。——“满地都是六便士,你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我们常说没碰到对的人会不会是,没碰到对的自己你还没碰到对的自己,我还没碰到对的我所以即使碰到对的人,也不能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