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幸福是需要学习的,当幸福即将来临的时刻需要提醒。人可以自然而然地学会感官的享乐,却无法天生掌握幸福的韵律。灵魂的快意同器官的舒适像一对孪生兄弟,时而相傍相依,时而南辕北辙。幸福是一种心灵的震颤。它像会倾听音乐的耳朵一样,需要不断地训练。简言之,幸福就是没有痛苦的时刻。它出现的频率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少。人们常常只是在幸福的金马车已经驶过去很远后,才捡起地上的金鬃毛说:“原来我见过它。”人们喜爱回味幸福的标本,却忽略幸福披着露水散发清香的时刻。那时候我们往往步履匆匆,瞻前顾后不知在忙着什么。世上有预报台风的,有预报蝗虫的,有预报瘟疫的,有预报地震的,没有人预报幸福。其实幸福和世界万物一样,有它的征兆。幸福常常是朦胧的,很有节制地向我们喷洒甘霖。你不要总希冀轰轰烈烈的幸福,它多半只是悄悄地扑面而来。你也不要企图把水龙头拧大,幸福会很快地流失,你须静静地以平和之心体验幸福的真谛。幸福绝大多数是朴素的。它不会像信号弹似的在很高的天际闪烁红色的光芒,它披着本色外衣,温暖地包裹起我们。幸福不喜欢喧嚣浮华,常常在暗淡中降临。贫困中相濡以沫的一块糕饼,患难中心心相印的一个眼神,父亲一次粗糙的抚摸,女友一张温馨的字条……这都是千金难买的幸福啊,像一粒粒缀在旧绸子上的红宝石熠熠夺目。幸福有时会同我们开一个玩笑,乔装打扮而来。机遇、友情、成功、团圆……它们都酷似幸福,但它们并不等同于幸福。幸福会借了它们的衣裙袅袅婷婷而来,走得近了,揭去帏幔,才发觉它有钢铁般的内核。幸福有时会很短暂,不像苦难似的笼罩天空。如果把人生的苦难和幸福分置天平两端,苦难体积庞大,幸福可能只是一块小小的矿石,但指针一定要向幸福这一侧倾斜,因为它是生命的黄金。幸福有梯形的切面,它可以扩大也可以缩小,就看你是否珍惜。——选自《预约幸福》
在里约热内卢的一个贫民窟里,有一个男孩子,他非常喜欢足球,可是又买不起,于是就踢塑料盒,踢汽水瓶,踢从垃圾箱里拣来的椰子壳。他在胡同里踢,在能找到的任何一片空地上踢。有一天,当他在一处干涸的水塘里猛踢一个猪膀胱时,被一位足球教练看见了。他发现这个男孩儿踢得很像是那么回事,就主动提出要送给他一个足球。小男孩儿得到足球后踢得更卖劲了。不久,他就能准确地把球踢进远处随意摆放的一个水桶里。圣诞节到了,孩子的妈妈说:“我们没有钱买圣诞礼物送给我们的恩人,就让我们为他祈祷吧。”小男孩儿跟随妈妈祈祷完毕,向妈妈要了一把铲子便跑了出去。他来到一座别墅前的花园里,开始挖坑。就在他快要挖好坑的时候,从别墅里走出一个人来,问小孩儿在干什么,孩子抬起满是汗珠的脸蛋儿,说:“教练,圣诞节到了,我没有礼物送给您,我愿给您的圣诞树挖一个树坑。”教练把小男孩儿从树坑里拉上来,说,我今天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礼物。明天你就到我的训练场去吧。三年后,这位十七岁的男孩儿在第六届足球锦标赛上独进二十一球,为巴西第一次捧回了金杯。一个原来不为世人所知的名字——贝利,随之传遍世界。
在繁华的巴黎大街的路旁,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斑白、双目失明的老人。他不像其他乞丐那样伸手向过路行人乞讨,而是在身旁立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我什么也看不见!”街上过往的行人很多,看了木牌上的字都无动于衷,有的还淡淡一笑,便姗姗而去了。这天中午,法国著名诗人让·彼浩勒也经过这里。他看看木牌上的字,问盲老人:“老人家,今天上午有人给你钱吗?”盲老人叹息着回答:“我,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说着,脸上的神情非常悲伤。让·彼浩勒听了,拿起笔悄悄地在那行字的前面添上了“春天到了,可是”几个字,就匆匆地离开了。晚上,让•彼浩勒又经过这里,问那个盲老人下午的情况。盲老人笑着回答说:“先生,不知为什么,下午给我钱的人多极了!” 让·彼浩勒听了,摸着胡子满意地笑了。“春天到了,可是我什么也看不见!”这富有诗意的语言,产生这么大的作用,就在于它有非常浑厚的感情色彩。是的,春天是美好的,那蓝天白云,那绿树红花,那莺歌燕舞,那流水人家,怎么不叫人陶醉呢?但这良辰美景,对于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只是一片漆黑。当人们想到这个盲老人,一生中竟连万紫千红的春天都不曾看到,怎能不对他产生同情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