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山山而川-私享版
Arts
Books
Fiction
Drama
Health & Fitness
Mental Health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私享版

作者: 黑色保险箱
最近更新: 5个月前
一些情绪的分散点。持续在路上,咱一步步来。 情绪可以锁在黑色保险箱,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欢迎投稿!

Recent Episodes

自闭症患者自白

自闭症患者自白

在我沮丧、痛苦、无助的日子里,我甚至会幻想要是所有人都是自闭症,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如果自闭症被当做一种性格特质的话,生活对我们来说会容易得多,快乐很多。当然,许多时候我们都在给别人带来麻烦,但是我们真心期望能够期待一个更为光明的未来。当我“怪声怪气”的时候,其实我并非故意。当然我必须承认,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的声音能安慰自己,并且会使用相似的词语或易于表达的词语。但是不由自主发出怪声却不是这种情况。这种声音会突然蹦出来,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是对我看到的事情的反射,一种是对过往记忆的条件反射。而一旦我的“怪声怪气”被触发,就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了——如果我试图控制,就会像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样,痛苦又憋闷。

7个月前
02:03
热风(33)鲁迅

热风(33)鲁迅

中国社会上的状态,简直是将几十世纪缩在一时:自油松片以至电灯,自独轮车以至飞机,自镖枪以至机关炮,自不许“妄谈法理”以至护法,自“食肉寝皮”的吃人思想以至人道主义,自迎尸拜蛇以至美育代宗教,都摩肩挨背的存在。这许多事物挤在一处,正如我辈约了燧人氏以前的古人,拼开饭店一般,即使竭力调和,也只能煮个半熟;伙计们既不会同心,生意也自然不能兴旺,——店铺总要倒闭。黄郛氏做的《欧战之教训与中国之将来》中,有一段话,说得很透澈:“七年以来,朝野有识之士,每腐心于政教之改良,不注意于习俗之转移;庸讵知旧染不去,新运不生:事理如此,无可勉强者也。外人之评我者,谓中国人有一种先天的保守性,即或迫于时势,各种制度有改革之必要时,而彼之所谓改革者,决不将旧日制度完全废止,乃在旧制度之上,更添加一层新制度。试览前清之兵制变迁史,可以知吾言之不谬焉。最初命八旗兵驻防各地,以充守备之任;及年月既久,旗兵已腐败不堪用,洪秀全起,不得已,征募湘淮两军以应急:从此旗兵绿营,并肩存在,遂变成二重兵制。甲午战后,知绿营兵力又不可恃,乃复编练新式军队:于是并前二者而变成三重兵制矣。今旗兵虽已消灭,而变面换形之绿营,依然存在,总是二重兵制也。从可知吾国人之无澈底改革能力,实属不可掩之事实。他若贺阳历新年者,复贺阴历新年;奉民国正朔者,仍存宣统年号。一察社会各方面,兼无往而非二重制。即今日政局之所以不宁,是非之所以无定者,简括言之,实亦不过一种‘二重思想’在其间作祟而已。”

2024/12/6
03:22
热风(32)鲁迅

热风(32)鲁迅

我对于那“美术家”的内讧又格外失望。我于美术虽然全是门外汉,但很望中国有新兴美术出现。现在上海那班美术家所做的,是否算得美术,原是难说;但他们既然自称美术家,即使幼稚,也可以希望长成:所以我期望有个美术家的幼虫,不要是似是而非的木叶蝶。如今见了他们两方面的成绩,不免令我对于中国美术前途发生一种怀疑。画《泼克》的美术家说他们盲目盲心,所研究的只是十九世纪的美术,不晓得有新艺术真艺术。我看这些美术家的作品,不是剥制的鹿,便是畸形的美人,的确不甚高明,恐怕连十“八”世纪,也未必有这类绘画:说到底,只好算是中国的所谓美术罢了。但那一位画《泼克》的美术家的批评,却又不甚可解:研究十九世纪的美术,何以便是盲目盲心?十九世纪以后的新艺术真艺术,又是怎样?我听人说:后期印象派(Postimpressionism)的绘画,在今日总还不算十分陈旧;其中的大人物如Cézanne与VanGogh等,也是十九世纪后半的人,最迟的到一九○六年也故去了。二十世纪才是十九年初头,好像还没有新派兴起。立方派(Cubism)未来派(Futurism)的主张,虽然新奇,却尚未能确立基础;而且在中国,又怕未必能够理解。在那《泼克》上面,也未见有这一派的绘画;不知那《泼克》美术家的所谓新艺术真艺术,究竟是指着什么?现在的中国美术家诚然心盲目盲,但其弊却不在单研究十九世纪的美术,——因为据我看来,他们并不研究什么世纪的美术,——所以那《泼克》美术家的话,实在令人难解。《泼克》美术家满口说新艺术真艺术,想必自己懂得这新艺术真艺术的了。但我看他所画的讽刺画,多是攻击新文艺新思想的。——这是二十世纪的美术么?这是新艺术真艺术么?

2024/11/27
03:19
热风(31)鲁迅

热风(31)鲁迅

上海盛德坛扶乩,由“孟圣”主坛;在北京便有城隍白知降坛,说他是“邪鬼”。盛德坛后来却又有什么真人下降,谕别人不得擅自扶乩。北京议员王讷提议推行新武术,以“强国强种”;中华武士会便率领了一班天罡拳阴截腿之流,大分冤单,说他“抑制暴弃祖性相传之国粹”。绿帜社提倡“爱世语”,专门崇拜“柴圣”,说别种国际语(如Ido等)是冒牌的。上海有一种单行的《泼克》,又有一种报上增刊的《泼克》;后来增刊《泼克》登广告声明要将送错的单行《泼克》的信件撕破。上海有许多“美术家”;其中的一个美术家,不知如何散了伙,便在《泼克》上大骂别的美术家“盲目盲心”,不知道新艺术真艺术。以上五种同业的内讧,究竟是什么原因,局外人本来不得而知。但总觉现在时势不很太平,无论新的旧的,都各各起哄:扶乩打拳那些鬼画符的东西,倒也罢了;学几句世界语,画几笔花,也是高雅的事,难道也要同行嫉妬,必须声明鱼目混珠,雷击火焚么?

2024/11/21
02:06
热风(30)鲁迅

热风(30)鲁迅

我想种族的延长,——便是生命的连续,——的确是生物界事业里的一大部分。何以要延长呢?不消说是想进化了。但进化的途中总须新陈代谢。所以新的应该欢天喜地的向前走去,这便是壮,旧的也应该欢天喜地的向前走去,这便是死;各各如此走去,便是进化的路。老的让开道,催促着,奖励着,让他们走去。路上有深渊,便用那个死壤平了,让他们走去。少的感谢他们填了深渊,给自己走去;老的也感谢他们从我填平的深渊上走去。——远了远了。明白这事,便从幼到壮到老到死,都欢欢喜喜的过去;而且一步一步,多是超过祖先的新人。这是生物界正当开阔的路!人类的祖先,都已这样做了。

2024/11/15
01:31
热风(29)鲁迅

热风(29)鲁迅

“西哲”易卜生盖以为不能,以为不可。所以借了Brand的嘴说:“Allornothing!”凡有高等动物,倘没有遇着意外的变故,总是从幼到壮,从壮到老,从老到死。我们从幼到壮,既然毫不为奇的过去了;自此以后,自然也该毫不为奇的过去。可惜有一种人,从幼到壮,居然也毫不为奇的过去了;从壮到老,便有点古怪;从老到死,却更奇想天开,要占尽了少年的道路,吸尽了少年的空气。少年在这时候,只能先行萎黄,且待将来老了,神经血管一切变质以后,再来活动。所以社会上的状态,先是‘少年老成”;直待弯腰曲背时期,才更加“逸兴遄飞”,似乎从此以后,才上了做人的路。可是究竟也不能自忘其老;所以想求神仙。大约别的都可以老,只有自己不肯老的人物,总该推中国老先生算一甲一名。万一当真成了神仙,那便永远请他主持,不必再有后进,原也是极好的事。可惜他又究竟不成,终于个个死去,只留下造成的老天地,教少年驼着吃苦。这真是生物界的怪现象!

2024/11/14
02:06
热风(28)鲁迅

热风(28)鲁迅

古书里的弱水,竟是骗了我们:闻所未闻的外国人到了;交手几回,渐知道“子曰诗云”似乎无用,于是乎要维新。维新以后,中国富强了,用这学来的新,打出外来的新,关上大门,再来守旧。可惜维新单是皮毛,关门也不过一梦。外国的新事理,却愈来愈多,愈优胜,“子曰诗云”也愈挤愈苦,愈看愈无用。于是从那两样旧称呼以外,别想了一样新号:“西哲”,或曰“西儒”。他们的称号虽然新了,我们的意见却照旧。因为“西哲”的本领虽然要学,“子曰诗云”也更要昌明。换几句话,便是学了外国本领,保存中国旧习。本领要新,思想要旧。要新本领旧思想的新人物,驼了旧本领旧思想的旧人物,请他发挥多年经验的老本领。一言以蔽之:前几年谓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几年谓之“因时制宜,折衷至当”。其实世界上决没有这样如意的事。即使一头牛,连生命都牺牲了,尚且祀了孔便不能耕田,吃了肉便不能榨乳。何况一个人先须自己活着,又要驼了前辈先生活着;活着的时候,又须恭听前辈先生的折衷:早上打拱,晚上握手;上午“声光化电”,下午“子曰诗云”呢?社会上最迷信鬼神的人,尚且只能在赛会这一日抬一回神舆。不知那些学“声光化电”的“新进英贤”,能否驼着山野隐逸,海滨遗老,折衷一世?

2024/11/11
02:30
热风(27)鲁迅

热风(27)鲁迅

有人做了一块象牙片,半寸方,着去也没有什么;用显微镜一照,却看见刻着一篇行书的《兰亭序》。我想:显微镜的所以制造,本为看那些极细微的自然物的;现在既用人工,何妨便刻在一块半尺方的象牙板上,一目了然,省却用显微镜的工夫呢?张三李四是同时人。张三记了古典来做古文;李四又记了古典,去读张三做的古文。我想:古典是古人的时事,要晓得那时的事,所以免不了翻着古典;现在两位既然同时,何妨老实说出,一目了然,省却你也记古典,我也记古典的工夫呢?内行的人说:什么话!这是本领,是学问!我想,幸而中国人中,有这一类本领学问的人还不多。倘若谁也弄这玄虚:农夫送来了一粒粉,用显微镜照了,却是一碗饭;水夫挑来用水湿过的土,想喝茶的又须挤出湿土里的水:那可真要支撑不住了。中国人对于异族,历来只有两样称呼:一样是禽兽,一样是圣上。从没有称他朋友,说他也同我们一样的。

2024/11/8
02:04
热风(26)鲁迅

热风(26)鲁迅

不论中外,诚然都有偶像。但外国是破坏偶像的人多;那影响所及,便成功了宗教改革,法国革命。旧像愈摧破,人类便愈进步;所以现在才有比利时的义战,与人道的光明。那达尔文易卜生托尔斯泰尼采诸人,便都是近来偶像破坏的大人物。在这一流偶像破坏者,《泼克》却完全无用;因为他们都有确固不拔的自信,所以决不理会偶像保护者的嘲骂。易卜生说:“我告诉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有力的人,就是那孤立的人。”(见《国民之敌》)但也不理会偶像保护者的恭维。尼采说:“他们又拿着称赞,围住你嗡嗡的叫:他们的称赞是厚脸皮。他们要接近你的皮肤和你的血。”(《札拉图如是说》第二卷《市场之蝇》)这样,才是创作者。——我辈即使才力不及,不能创作,也该当学习;即使所崇拜的仍然是新偶像,也总比中国陈旧的好。与其崇拜孔丘关羽,还不如崇拜达尔文易卜生;与其牺牲于瘟将军五道神,还不如牺牲于Apollo。

2024/11/5
01:47
热风(25)鲁迅

热风(25)鲁迅

民国八年正月间,我在朋友家里见到上海一种什么报的星期增刊讽刺画,正是开宗明义第一回;画着几方小图,大意是骂主张废汉文的人的;说是给外国医生换上外国狗的心了,所以读罗马字时,全是外国狗叫。但在小图的上面,又有两个双钩大字“泼克”,似乎便是这增刊的名目;可是全不像中国话。我因此很觉这美术家可怜:他——对于个人的人身攻击姑且不论——学了外国画,来骂外国话,然而所用的名目又仍然是外国话。讽刺画本可以针砭社会的锢疾;现在施针砭的人的眼光,在一方尺大的纸片上,尚且看不分明,怎能指出确当的方向,引导社会呢?这几天又见到一张所谓《泼克》,是骂提倡新文艺的人了。大旨是说凡所崇拜的,都是外国的偶像。我因此愈觉这美术家可怜:他学了画,而且画了“泼克”,竟还未知道外国画也是文艺之一。他对于自己的本业,尚且罩在黑坛子里,摸不清楚,怎能有优美的创作,贡献于社会呢?但“外国偶像”四个字,却亏他想了出来。

2024/11/3
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