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神秘的播客中,讲述者关九带领听众揭开家族古董背后的奇妙秘密。他的父亲留下的两件古玩——一把清末折扇和一个令人费解的宝贝儿,引发了他对历史的浓厚兴趣。随着他与好友陈八牛踏上西北探险之旅,二人不仅渴望找到价值连城的古物,更意外卷入一场离奇的事件。故事中穿插着光绪帝的历史,逐渐引出更深的谜团,吸引听众深入探索。
It wasn't what I saw that stopped me, Max. It was what I didn't see. You understand that? What I didn't see. In all that sprawling city there was everything except an end.阻止了我的脚步的,并不是我所看见的东西,而是我所无法看见的那些东西。你明白么?我看不见的那些。在那个无限蔓延的城市里,什么东西都有,可惟独没有尽头。——节选自《海上钢琴师》
首先,我是个孩子,虽然我有孤独症,但孤独自闭并不是我唯一的特质,这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我有时容易失控。但请你们努力确定我情绪失控的因素。当我出现发怒、崩溃、发脾气或类似这种状况时,其实我比你们还要害怕。出现这个情况是因为我的某个感官超负荷了。如果你们找出让我失控的原因,那么将会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你可以做一份笔记,记录时间人物情景和活动,可能会从中发现某些规律。请你记住,我的障碍,所有的行为都是沟通的方式,它们会告诉你,我只是没有能力用语言表达对某件事情的感觉。
人不可貌相。而一旦你知道了其他人的内心世界,你们二者之间的距离会拉得更近。在你看来,自闭症患者的世界看上去一定神秘莫测。所以拜托你拿出一点时间,倾听我想说的话。在前往我们世界的路上,祝你一路顺风。
人来人往的拥挤的街道,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湿润,我们被压在一片面包里,像是这样,又那样的天数还有很多。你看不见的,我看不见的,公交地铁上贴的画报,描述各种各样的见闻,世界被抹上一道绮丽的色彩,我以为自己身处地中海。其实不然,被挤掉了水分,继续燥起来了。抚摸我吧,不需要多想,我是一只西伯利亚森林猫,而你是挪威森林猫。
每当我们做错事的时候,我们就会被斥责或被嘲笑,而我们却连道歉都做不到,最后只能憎恶自己,对生活感到绝望,不断地陷入恶性循环。我们有的时候也会想,为什么要生而为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苦苦挣扎。
如果你们有谁认识这样一个自闭症患者,那么在他崩溃的时候,静静看着他就好,告诉他,你在他身边,这就足矣。
有一部分情绪失调的孩子,终日生活于恐惧的梦魇之中,时时得与未知的世界搏斗。有些孩子则生活在暴力的阴影下,生活之凄惨,又岂是言语所能形容的?有些孩子活得犹如动物般没有尊严,有些孩子得不到爱,有些孩子看不到希望,然而他们却都强忍着活了下来。因为除了接受现实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自闭症并非没有感受,相反,他们的感受非常强烈。他们缺乏的只是一个表达自己的方式。他们,只是和我们不一样。而他们最愿意看到的就是父母朋友对自己的接纳、理解和陪伴。
我请求你们,那些整天跟我们待在一起的人,不要因为我们而感到有压力。当你们有压力的时候,我们会觉得你们在否定我们人生中可能的所有价值—一而这也掐断了我们继续迎难而上的念头。对我们而言,最大的折磨就是看到自己为别人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我们可以很好地应对自身的困难,但是我们难以忍受自己的存在成了别人的负担。
自闭症人士没有自由可言。原因在于我们生来就留着远古时代的感觉,与现在的人不同。我们飘忽在正常的时间流以外,无法表达自我,我们被时间洪流裹挟着磕磕碰碰度日。如果我们能够回到那个久远的、到处都是水的过去——那么我们就能和你们一样,生活得既满足又自由了!
“雨下得太久,你一觉醒来可能会看见天使掉在你家院子的烂泥里。”马尔克斯这样写道。不幸坠入凡尘的天使,因为与人类有异而不被容纳,无疑面临一种孤独的处境。那么孤独症的孩子们呢?他们有着不一样的语言,不一样的逻辑方式,不一样的内心世界,他们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界,无法融入这个陌生的秩序和规则,受到正常人的不理解和歧视,受到至亲至爱之人的冷落和抛弃,独自于人世间彷徨,辛与辣咽下去,酸与苦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坐在冬天下午灰白的阳光下面,坐在乌黄的木椅子上,玩他的指头。他们在寂寞的深渊之中,和孤独共舞。我无法从做父亲的作家对儿子的描述中发现什么天机,但我始终相信,他那双毫无波澜的深潭之下,不是虚无,是孤独的天堂,终有一天,会有阳光穿透阴冷,温暖冰冻的心灵。曾听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看清生活本质后,依旧热爱生命。
在绝境之中,与孤独搏斗的人类,一代又一代,生存在这苍凉的大地之上,用自己的生命践行英雄主义。世界如何,我们从未知晓,但我相信,事在人为。我们抱着近乎颠狂的乐观,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站起,哪怕前方只有莹星微光,孤独又何惧!不如让管弦奏起,我们把酒奉陪到底。“那将眼睛如花朵般摘下的死亡,将无法企及我的双眸。”当孤独来敲门,切莫报以惊恐,即使你已经被生活折磨得千疮百孔,也请以最昂扬的神情,与它共舞。
我们普通人用于表达内心世界的所有方式,比如手势、肢体、语言、文字,自闭症障碍者天生就没有,也很难学会。这就意味着,他们终其一生都很难找到一个能听懂他们歌声的同伴,甚至连亲人都做不到,只能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度过一生。
这是一个患有孤独症的孩子,他木然地走在汹涌的马路上,狂奔在乡间的土道上,不经意间上了一辆公交车,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房子朝身后退去,街上的人来人往,表情各异,在他的眼中呢?他是否感到新奇,有趣,抑或是恐惧,不安?他始终与外界隔着一堵墙,一团雾,他们走不出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孤独,这个从人类诞生起就如影随形的话题,经历过无数演绎,书写,被谱成曲,刻成像,著成书,埋进心里,淌入血液。我们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孤独。不假!我们都感受过孤独。所以在万千词汇之中,我们选择用“孤独症”来为这种病命名,因为它太苦,太痛,太令人难以忍受,它不能够用单薄的理论术语支撑,它需要敬畏。我们所承受不起的,都值得敬畏。
在我沮丧、痛苦、无助的日子里,我甚至会幻想要是所有人都是自闭症,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如果自闭症被当做一种性格特质的话,生活对我们来说会容易得多,快乐很多。当然,许多时候我们都在给别人带来麻烦,但是我们真心期望能够期待一个更为光明的未来。当我“怪声怪气”的时候,其实我并非故意。当然我必须承认,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的声音能安慰自己,并且会使用相似的词语或易于表达的词语。但是不由自主发出怪声却不是这种情况。这种声音会突然蹦出来,不是我有意为之,而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一种是对我看到的事情的反射,一种是对过往记忆的条件反射。而一旦我的“怪声怪气”被触发,就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了——如果我试图控制,就会像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样,痛苦又憋闷。
没有什么比这老旧的东西,要更让人厌烦和觉得破陋。但是厌烦和破陋的另一种说法,也可能是熟悉和安心。漫长岁月所造就的那些我熟悉的东西,还有让我感到安心的人们,只有他们会出自真心了解我,拥抱我,给予我安慰。因为厌烦又破陋,偶尔甚至都不想看上一眼,就算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守护我的就只有我的人了。熟悉又让人感到安心,一直以来那些我的人们,所以无法不去爱。我们禁不住会爱他们。——节选自《请回答1988》
此外如既许信仰自由,却又特别尊孔;既自命“胜朝遗老”,却又在民国拿钱;既说是应该革新,却又主张复古:四面八方几乎都是二三重以至多重的事物,每重又各各自相矛盾。一切人便都在这矛盾中间,互相抱怨着过活,谁也没有好处。要想进步,要想太平,总得连根的拔去了“二重思想”。因为世界虽然不小,但彷徨的人种,是终竟寻不出位置的。
中国社会上的状态,简直是将几十世纪缩在一时:自油松片以至电灯,自独轮车以至飞机,自镖枪以至机关炮,自不许“妄谈法理”以至护法,自“食肉寝皮”的吃人思想以至人道主义,自迎尸拜蛇以至美育代宗教,都摩肩挨背的存在。这许多事物挤在一处,正如我辈约了燧人氏以前的古人,拼开饭店一般,即使竭力调和,也只能煮个半熟;伙计们既不会同心,生意也自然不能兴旺,——店铺总要倒闭。黄郛氏做的《欧战之教训与中国之将来》中,有一段话,说得很透澈:“七年以来,朝野有识之士,每腐心于政教之改良,不注意于习俗之转移;庸讵知旧染不去,新运不生:事理如此,无可勉强者也。外人之评我者,谓中国人有一种先天的保守性,即或迫于时势,各种制度有改革之必要时,而彼之所谓改革者,决不将旧日制度完全废止,乃在旧制度之上,更添加一层新制度。试览前清之兵制变迁史,可以知吾言之不谬焉。最初命八旗兵驻防各地,以充守备之任;及年月既久,旗兵已腐败不堪用,洪秀全起,不得已,征募湘淮两军以应急:从此旗兵绿营,并肩存在,遂变成二重兵制。甲午战后,知绿营兵力又不可恃,乃复编练新式军队:于是并前二者而变成三重兵制矣。今旗兵虽已消灭,而变面换形之绿营,依然存在,总是二重兵制也。从可知吾国人之无澈底改革能力,实属不可掩之事实。他若贺阳历新年者,复贺阴历新年;奉民国正朔者,仍存宣统年号。一察社会各方面,兼无往而非二重制。即今日政局之所以不宁,是非之所以无定者,简括言之,实亦不过一种‘二重思想’在其间作祟而已。”
我对于那“美术家”的内讧又格外失望。我于美术虽然全是门外汉,但很望中国有新兴美术出现。现在上海那班美术家所做的,是否算得美术,原是难说;但他们既然自称美术家,即使幼稚,也可以希望长成:所以我期望有个美术家的幼虫,不要是似是而非的木叶蝶。如今见了他们两方面的成绩,不免令我对于中国美术前途发生一种怀疑。画《泼克》的美术家说他们盲目盲心,所研究的只是十九世纪的美术,不晓得有新艺术真艺术。我看这些美术家的作品,不是剥制的鹿,便是畸形的美人,的确不甚高明,恐怕连十“八”世纪,也未必有这类绘画:说到底,只好算是中国的所谓美术罢了。但那一位画《泼克》的美术家的批评,却又不甚可解:研究十九世纪的美术,何以便是盲目盲心?十九世纪以后的新艺术真艺术,又是怎样?我听人说:后期印象派(Postimpressionism)的绘画,在今日总还不算十分陈旧;其中的大人物如Cézanne与VanGogh等,也是十九世纪后半的人,最迟的到一九○六年也故去了。二十世纪才是十九年初头,好像还没有新派兴起。立方派(Cubism)未来派(Futurism)的主张,虽然新奇,却尚未能确立基础;而且在中国,又怕未必能够理解。在那《泼克》上面,也未见有这一派的绘画;不知那《泼克》美术家的所谓新艺术真艺术,究竟是指着什么?现在的中国美术家诚然心盲目盲,但其弊却不在单研究十九世纪的美术,——因为据我看来,他们并不研究什么世纪的美术,——所以那《泼克》美术家的话,实在令人难解。《泼克》美术家满口说新艺术真艺术,想必自己懂得这新艺术真艺术的了。但我看他所画的讽刺画,多是攻击新文艺新思想的。——这是二十世纪的美术么?这是新艺术真艺术么?
上海盛德坛扶乩,由“孟圣”主坛;在北京便有城隍白知降坛,说他是“邪鬼”。盛德坛后来却又有什么真人下降,谕别人不得擅自扶乩。北京议员王讷提议推行新武术,以“强国强种”;中华武士会便率领了一班天罡拳阴截腿之流,大分冤单,说他“抑制暴弃祖性相传之国粹”。绿帜社提倡“爱世语”,专门崇拜“柴圣”,说别种国际语(如Ido等)是冒牌的。上海有一种单行的《泼克》,又有一种报上增刊的《泼克》;后来增刊《泼克》登广告声明要将送错的单行《泼克》的信件撕破。上海有许多“美术家”;其中的一个美术家,不知如何散了伙,便在《泼克》上大骂别的美术家“盲目盲心”,不知道新艺术真艺术。以上五种同业的内讧,究竟是什么原因,局外人本来不得而知。但总觉现在时势不很太平,无论新的旧的,都各各起哄:扶乩打拳那些鬼画符的东西,倒也罢了;学几句世界语,画几笔花,也是高雅的事,难道也要同行嫉妬,必须声明鱼目混珠,雷击火焚么?
聊斋奇闻-百姓爱听的鬼故事
我想种族的延长,——便是生命的连续,——的确是生物界事业里的一大部分。何以要延长呢?不消说是想进化了。但进化的途中总须新陈代谢。所以新的应该欢天喜地的向前走去,这便是壮,旧的也应该欢天喜地的向前走去,这便是死;各各如此走去,便是进化的路。老的让开道,催促着,奖励着,让他们走去。路上有深渊,便用那个死壤平了,让他们走去。少的感谢他们填了深渊,给自己走去;老的也感谢他们从我填平的深渊上走去。——远了远了。明白这事,便从幼到壮到老到死,都欢欢喜喜的过去;而且一步一步,多是超过祖先的新人。这是生物界正当开阔的路!人类的祖先,都已这样做了。
“西哲”易卜生盖以为不能,以为不可。所以借了Brand的嘴说:“Allornothing!”凡有高等动物,倘没有遇着意外的变故,总是从幼到壮,从壮到老,从老到死。我们从幼到壮,既然毫不为奇的过去了;自此以后,自然也该毫不为奇的过去。可惜有一种人,从幼到壮,居然也毫不为奇的过去了;从壮到老,便有点古怪;从老到死,却更奇想天开,要占尽了少年的道路,吸尽了少年的空气。少年在这时候,只能先行萎黄,且待将来老了,神经血管一切变质以后,再来活动。所以社会上的状态,先是‘少年老成”;直待弯腰曲背时期,才更加“逸兴遄飞”,似乎从此以后,才上了做人的路。可是究竟也不能自忘其老;所以想求神仙。大约别的都可以老,只有自己不肯老的人物,总该推中国老先生算一甲一名。万一当真成了神仙,那便永远请他主持,不必再有后进,原也是极好的事。可惜他又究竟不成,终于个个死去,只留下造成的老天地,教少年驼着吃苦。这真是生物界的怪现象!
古书里的弱水,竟是骗了我们:闻所未闻的外国人到了;交手几回,渐知道“子曰诗云”似乎无用,于是乎要维新。维新以后,中国富强了,用这学来的新,打出外来的新,关上大门,再来守旧。可惜维新单是皮毛,关门也不过一梦。外国的新事理,却愈来愈多,愈优胜,“子曰诗云”也愈挤愈苦,愈看愈无用。于是从那两样旧称呼以外,别想了一样新号:“西哲”,或曰“西儒”。他们的称号虽然新了,我们的意见却照旧。因为“西哲”的本领虽然要学,“子曰诗云”也更要昌明。换几句话,便是学了外国本领,保存中国旧习。本领要新,思想要旧。要新本领旧思想的新人物,驼了旧本领旧思想的旧人物,请他发挥多年经验的老本领。一言以蔽之:前几年谓之“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几年谓之“因时制宜,折衷至当”。其实世界上决没有这样如意的事。即使一头牛,连生命都牺牲了,尚且祀了孔便不能耕田,吃了肉便不能榨乳。何况一个人先须自己活着,又要驼了前辈先生活着;活着的时候,又须恭听前辈先生的折衷:早上打拱,晚上握手;上午“声光化电”,下午“子曰诗云”呢?社会上最迷信鬼神的人,尚且只能在赛会这一日抬一回神舆。不知那些学“声光化电”的“新进英贤”,能否驼着山野隐逸,海滨遗老,折衷一世?
有人做了一块象牙片,半寸方,着去也没有什么;用显微镜一照,却看见刻着一篇行书的《兰亭序》。我想:显微镜的所以制造,本为看那些极细微的自然物的;现在既用人工,何妨便刻在一块半尺方的象牙板上,一目了然,省却用显微镜的工夫呢?张三李四是同时人。张三记了古典来做古文;李四又记了古典,去读张三做的古文。我想:古典是古人的时事,要晓得那时的事,所以免不了翻着古典;现在两位既然同时,何妨老实说出,一目了然,省却你也记古典,我也记古典的工夫呢?内行的人说:什么话!这是本领,是学问!我想,幸而中国人中,有这一类本领学问的人还不多。倘若谁也弄这玄虚:农夫送来了一粒粉,用显微镜照了,却是一碗饭;水夫挑来用水湿过的土,想喝茶的又须挤出湿土里的水:那可真要支撑不住了。中国人对于异族,历来只有两样称呼:一样是禽兽,一样是圣上。从没有称他朋友,说他也同我们一样的。
不论中外,诚然都有偶像。但外国是破坏偶像的人多;那影响所及,便成功了宗教改革,法国革命。旧像愈摧破,人类便愈进步;所以现在才有比利时的义战,与人道的光明。那达尔文易卜生托尔斯泰尼采诸人,便都是近来偶像破坏的大人物。在这一流偶像破坏者,《泼克》却完全无用;因为他们都有确固不拔的自信,所以决不理会偶像保护者的嘲骂。易卜生说:“我告诉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有力的人,就是那孤立的人。”(见《国民之敌》)但也不理会偶像保护者的恭维。尼采说:“他们又拿着称赞,围住你嗡嗡的叫:他们的称赞是厚脸皮。他们要接近你的皮肤和你的血。”(《札拉图如是说》第二卷《市场之蝇》)这样,才是创作者。——我辈即使才力不及,不能创作,也该当学习;即使所崇拜的仍然是新偶像,也总比中国陈旧的好。与其崇拜孔丘关羽,还不如崇拜达尔文易卜生;与其牺牲于瘟将军五道神,还不如牺牲于Apollo。
民国八年正月间,我在朋友家里见到上海一种什么报的星期增刊讽刺画,正是开宗明义第一回;画着几方小图,大意是骂主张废汉文的人的;说是给外国医生换上外国狗的心了,所以读罗马字时,全是外国狗叫。但在小图的上面,又有两个双钩大字“泼克”,似乎便是这增刊的名目;可是全不像中国话。我因此很觉这美术家可怜:他——对于个人的人身攻击姑且不论——学了外国画,来骂外国话,然而所用的名目又仍然是外国话。讽刺画本可以针砭社会的锢疾;现在施针砭的人的眼光,在一方尺大的纸片上,尚且看不分明,怎能指出确当的方向,引导社会呢?这几天又见到一张所谓《泼克》,是骂提倡新文艺的人了。大旨是说凡所崇拜的,都是外国的偶像。我因此愈觉这美术家可怜:他学了画,而且画了“泼克”,竟还未知道外国画也是文艺之一。他对于自己的本业,尚且罩在黑坛子里,摸不清楚,怎能有优美的创作,贡献于社会呢?但“外国偶像”四个字,却亏他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