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20世纪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语音清洗运动

EP2.20世纪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语音清洗运动

Published o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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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或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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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一、意识形态引导下的文字改革:从科立尼扎齐亚到拉丁化再到西里尔化</strong></p><p>1924年蒙古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最初接受苏联“科立尼扎齐亚”(korenizatsiya),鼓励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字发展与人才使用,意在削弱沙俄时期俄语霸权并吸引民族支持 。蒙古之初仍以传统蒙文(竖写文字)为国家主体文字,但到1930年起,苏联主导的“全民拉丁化”热潮进入蒙古,促使其在1931年正式出台蒙古拉丁字母(27‑30字母) ,并于1941年短暂重启新版本(1941年2月生效);但次月(1941年3月25日)即被废止,全面改用苏联式蒙古西里尔字母(含Ө 、Ү 两新字符),并在1946年全民普及完成国家法定文字改革 。</p><p>这种拉丁化→西里尔化的突转从根本上断绝蒙古传统竖写文字的延续权,迫使旧文档、佛教典籍、族谱、家书等转码或消亡,是语言体系清洗的制度基础。</p><p><strong>二、语音–词汇层面的语言清洗:Pan‑Mongolian 与佛教术语的抵毁</strong></p><p>文学及宗教领域是语言记忆的重要储器。1937‑39年“大清洗”中,许多僧侣、语言学者、历史工作者被指控“泛蒙古主义”或“佛教复兴主义”而遭杀戮或监禁 。根据后苏组/蒙古官方表述,古文佛教术语与泛蒙古词汇被盖作“反动”、“不通俗”,须以俄语译词或苏译借词替代。此项措举不只是军事镇压,还是一种对蒙古民族世界观、传统信仰的语言侵蚀,清洗旧词汇中的文化抵抗结构。</p><p>此外,20世纪30年代起,学校教育和媒体出版里广泛引入俄语专业词汇(如教育学、农业、党政术语),以俄借词为主,在传统词汇体系中逐步压制。早年试图保留的部分旧词,被标为“地方主义”或“反进步”,并极力批判与取代。</p><p><strong>三、教育体制与语言制度:强制俄语/西里尔语绑定国家机器</strong></p><p>1938年起,俄语被定为中小学必修语言,甚至许多中学理科课程改用俄语讲授。同时,所有党员干部与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必须熟练使用西里尔蒙古文和俄语;传统文字只被作为课余“非正式课程”扱,并不被正式国家教材接纳 。此举彻底改变知识结构——知识阶层所掌握的“合法语言”是新政权认定的语言;旧文化载体语言被边缘化或解构。</p><p><strong>四、知识精英遭遇与语言阶级分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