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x金宇澄:从一碗上海冷面讲起的弄堂“小赤佬”成长史(上集)

陈丹青x金宇澄:从一碗上海冷面讲起的弄堂“小赤佬”成长史(上集)

Published on Aug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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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首期节目我们曾邀请作家金宇澄与作家及影评人毛尖,分享90年代的上海故事。这一期,在木心美术馆《上海赋》展览开放的期间,我们再次迎来作家金宇澄,并邀请此次展览策展人、画家、作家陈丹青,《生活月刊》创意总监令狐磊,再往前追溯——60年代的上海又是什么光景?</p><p>金宇澄比陈丹青年长一岁,都是50年代生人,都出生在上海。儿时陈丹青住在石门路、威海卫路一带,金宇澄原先在进贤路一段,后搬至曹阳新村,从此“一步步走下坡路”。青少年时代,陈丹青在江西插队,金宇澄去东北当知青,再往后,一个出国,一个回到上海,却发现眼前的上海不再是记忆中的上海。</p><p>陈丹青说,一个人的成长与住在哪里很有关系。1960年代,上海上只角下只角的界限颇为分明。穷人聚集处,居住条件较差,弄堂里的邻居出口成“脏”。也因为成长在那样的环境里,金宇澄说,陈丹青一说上海话就变回了当年弄堂里的“小赤佬”(小鬼)。而当年的金宇澄,早先可是与丰子恺做过邻居的。</p><p>当时的上海城市中心地带,房屋质量参差排布,十几户人家共用洗手间,冬天只有冷水,木地板透光,一家人挤一间房谈何隐私……阁楼上下,死亡与情欲划过木质地板,逼仄里生出的丰富感,却变成小说与绘画。文学与现实,有时分不清孰真孰幻。</p><p>陈丹青说:我们的记忆都是这些,其实年轻人很烦了:“你们讲来讲去,都是那个时候太惨。但问题我们小时候就这点事。”</p><p>对话最终回到乌镇木心美术馆正在展出的展览《上海赋》,陈丹青为什么把金宇澄与张光宇的画放在一起?王家卫如何看待摄影师雍和的作品?陈丹青问金宇澄:画中的想象如何而得?金老师是否写过诗?由于对话长达两个小时,我们将分上下两集与观众分享。音频节目已在iweekly app上新,以下为部分精彩摘要。</p><p>[ 15:45 ]一个弄堂“小赤佬”的语言</p><p>金宇澄:我零几年的时候认识陈老师。我记得有一回和他还有陈思和、王安忆在一起吃饭,他那时候说的上海话和现在又有点不一样。他这个人那天给我的印象就是一说上海话一个弄堂”小赤佬”(小鬼),一说普通话就像一个知识分子,他自己没感觉,我看看陈思和、看看王安忆,他们也低着头笑。</p><p>陈丹青:他们都是好人家,在我们当时的穷弄堂里面,你要是能够说这种话,其实你是安全的,跟弄堂里头称霸的那些所谓的流氓勾肩搭背就比较安全。你要是很斯文就出门...